张须陀现在只不过是个代职的郡丞。收到李渊行文后,一定要亲自护送李昭儿母子进长安!
张须陀的大纛在船头那么一立,一场拼杀下来,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明里的,暗里的所有的人都很安静!
安静的能听到汾河的流水声!
张须陀乃是大隋第一狠人!
现在还没有到张须陀的高光时刻。但渭河平原上已经有了张须陀的传说。
此后他曾有以五人之力抵挡住两万多义军的不世战绩。
河北、山东、河南、安徽、江苏等地的起义军无不闻风丧胆。
这名“义军屠夫”从大业七年山东王薄叛乱开始,手中的屠刀就没擦干过!每场战斗必杀敌过半!
郝孝德、石子河、郭方预、左孝友、翟让皆被辗轧屠戮!
更重要的是张须陀不是什么兵马大元帅,都是就地征兵,就地开整!
须陀不死,大隋不乱!
柴仲瑜思索了半天,才搞明白,为何直到死前,杨广才升张须陀为通守,兼领河南道十二郡黜陟讨捕大使,顶格算是个五品官职。
你太猛了!
我给你一个兵,你能占领一个镇!
我给你一队兵,你能攻下一座城!
再多了,我怕你打我啊!
天下风光何处好。八水三川,自古长安道。锦树屏山方曲绕。天涯海角谁能到。
既是抛家须早早。云水登程,莫恋闲花草。直至潼关西岳庙。教君廓尔清怀抱。
远远地望见了长安那高耸的城楼,像一只怪兽趴在渭河岸边。
终于到了!
张须陀一路始终如一张满弓,警惕着四方。除了吃饭,他永远坐在甲板上,不言不语。
柴仲瑜每天忍着头昏脑胀和五脏六腑的翻腾都要到甲板上去问候聊天。想要讨好和结交一下,烧个冷灶,结果发现并没有什么卵用。这半月接触,只听到了一个字“嗯”,说了三十五遍。
柴仲瑜满脸堆笑地像个小迷妹一般,牵着张须陀的大手送他上船返程。
张须陀终于算有了反应,但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着些什么。他也实在是搞不清楚这么大一个小屁孩为什么会如此的黏缠自己。颇有点烈女遇缠郎的味道。
柴仲瑜想着泄露天机说两句,但现在时机不对,总不能现在就劝他造反,跟着自个家闹革命。只能腆着脸装可爱,告诉张须陀如果下次来长安一定要找自己玩。
皇后独孤伽罗对柴仲瑜的到来表示了极大的诚意。
鸿胪寺少卿钱墨丞三天前就开始在码头迎接他们。这基本上是小国外使的待遇了。
钱墨丞与柴仲瑜共乘一辆马车,他必须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交代柴仲瑜见驾的基本礼仪。而柴仲瑜还沉浸在张须陀的离开中,呆呆发愣不时地看向窗外。
柴仲瑜的表现让钱墨丞开始怀疑人生。
钱墨丞开始抱怨命运的不公。你们权贵真会玩,这痴傻呆捏的东西,算狗屁神童!
李昭儿在回家的马车中深思。他不明白为什么儿子对这个张须陀这般迷恋和相信。
自从张须陀登船后,十八狼骑就不知去向,他们只有一项任务就是保护自己儿子,也只有自己儿子能够调动。追问下儿子却守口如瓶,只字不回,反而一再告诫自己无论如何要劝说父亲一定要将张须陀调入太原郡守府。
柴仲瑜四下打量着——这就是皇宫。
仁寿宫算不上奢华,但十分的宽敞,连带着心情也开始变得敞亮。
独孤伽罗端坐在龙书案后,望着丹墀上四处张望的幼童,心中也充满了好奇。
“你就是仲瑜?”
“见过,你是我外祖父的姨娘,我应该怎么称呼您?”
“李渊没有教过你吗?”独孤伽罗开始觉得有点意思了。
“教了,让我叫皇后,钱大人也教了”柴仲瑜仰着小脸,满脸真诚。
“那你这不是知道嘛!”
“我觉得不对。”
“为什么?”
“我觉得他们骗我了,你比我外祖父还要年轻,怎么会是他的阿姨?”
没有那个女人不爱别人夸自己漂亮的,尤其是自己觉得只会说实话的小孩子夸的。
独孤伽罗格格笑出了声音。
“小小年纪,你也学的如此油嘴滑舌,这与那些引车卖浆的市井儿童有何区别。”
柴仲瑜忙不迭地整了整衣冠。
“外祖母一再嘱咐我,说不要在您面前卖弄聪明,说您是这世间第一聪明人,小子知道了。”
“真是个人精,这就又送过来一顶大帽子。”
“外边盛传你是黄石公点化过的神童,除了对对子你还会些什么?“
“别的不会了,如果会,我就不求您让我进观文殿学习了。”
“真的不会了?”
“会的都是雕虫小技,怕污了太奶奶的眼睛。”
“这会功夫,我又不是皇后了,又成太奶奶了,有趣有趣”
“因为太奶奶不杀人,皇后会”
“哈哈哈,好,好,好,太奶奶皇后都不会伤害你,太奶奶、皇后喜欢你。可是你若是没有点别的本事怕是明天早朝那一关是过不去的。”
“早朝?”
“是啊,你是我大隋祥瑞,国子监、太常寺的老先生们可是等着要见你这天启者了”
“哎,真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你倒是给太奶奶‘秀‘一把啊”
“可是这宝刀虽利,不动文人之心,骏马虽良不中农夫之用啊,我第一次见太奶奶就觉得亲近,但也不知道太奶奶喜欢什么,不知道如何自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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